鹤卉

【ASL】等边形

—兄弟羁绊、治愈短打

看见萨博的时候，达旦已经喝了很多的酒，但她还努力地保持着一丝清明，让自己不至于在酒精的麻痹下直接昏睡过去。

“达旦——”

金发青年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巨大的包裹，离得远远的都能闻到其中传来的肉香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。

“路飞给你的礼物。”萨博冲她笑了笑，扶了一把她摇摇欲坠的身体，将手里的包裹随手放在桌子上。

“你和路飞见面就行了，不用老是来看我，你来了还影响我喝酒。”

“那还真是抱歉。”萨博摘下戴着的护目镜的帽子，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却听不出来有几分真心。所幸达旦也不是真的怪他，只是觉得革命军二把手本就忙碌的很，在这一天还要特意先跑到弟弟那庆祝，晚上再跑过来看看她这个糟老太婆，委实有些太过辛苦。

萨博其实明白山贼的别扭，但他向来体贴的性格让他没有戳破这件事，反而顺着达旦的话彬彬有礼地道了个歉。

达旦没有再说什么，也许是明白萨博并不会改变主意，打了个酒嗝便转开了话题。

“路飞怎么样？”

“挺好的。”

金发青年一提起弟弟瞬间话就变得滔滔不绝起来，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多了几分温情：“我去的时候他还亲自做了个蛋糕想和我吃，还骗我说那是厨子做的。那小子根本不会撒谎，而且那味道实在是……”

他顿了顿，似乎有些不愿意回想起那惨痛的记忆，但细细看便会发现——他的神情又有些满足，比起生气更接近一种带着苦恼的幸福。

“后来我们实在吃不下，他一开始还有点难过。但是看到我给他带的蛋糕就瞬间忘了，最后走的时候还尤其和我说喜欢这个味道下次多带点。”

“我还给他用火焰点燃了蜡烛许了愿望，他还许了三个，把我和艾斯的也给说了。他一开始还不肯告诉我许了什么，后来被我一诈就说出来了。”

萨博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，他回忆着心爱的弟弟在他耳边说的话，一股暖流从心底流入四肢百骸。

“路飞说——希望我们三个人每年都在一起过艾斯的生日。他把这个愿望许了三遍，这样的话三倍的力量就一定能让愿望实现。”

达旦握着酒瓶的手抖了一下，空掉的瓶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，又带着水渍翻滚出好远的一段距离。但他们谁也没有在意，甚至没有施舍一个眼神给那个酒瓶。

萨博的声音没有消失：“虽然艾斯没有说话，但是他的温度告诉我——”

他的指尖燃起了一小团火焰，温暖的颜色照亮了他温和俊美的脸。他的目光深沉而温柔，注视火焰的目光包含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。

“他也一定是这么想的。”

“艾斯、路飞、我，会一直在一起，无论是过去、现在还是未来。”

一直……

达旦在夜风下好不容易有了两分清醒的头脑突然又变得朦胧起来，她抬头望向萨博的脸。眼前的人明明已经成长为挺拔的青年，性格也在无情岁月下变得更加成熟。

但当他那一番话说出口，达旦却从他的身上恍然看见了过去的影子。萨博的眼睛上没有那道刺眼的疤痕，他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过去的记忆，没有经历过失去兄弟却无知无觉的痛苦，他和路飞艾斯一起，年年庆祝着兄弟的生日。

那个曾经被艾斯认为不详的、甚至痛恨的日子，在兄弟温暖的怀抱下也变得幸福起来，让他们三个人紧紧拥有着彼此。

也许真的是命运。达旦想。

多年前萨博被他们认为身死，艾斯继承了萨博的意志照顾自己尚且弱小的弟弟；多年之后，艾斯去世，萨博又不顾一切奔赴到路飞的身边。而路飞——看似一直被照顾，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在拯救着其余二人。

一度绝望自己存在意义的艾斯。

一度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萨博。

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，分别占据着三角形的一个角落，将三个人的生命相互贯穿，相互交融。

达旦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。

彼时他们三个人其实也常常吵架，确切地说是艾斯和路飞在吵，萨博在一旁及时地将二人分开，但即使是这样，两个人还是谁也不服谁，拧着一股气中间隔开一道远远的距离，约好谁也不和谁说话。

那时候的路飞还很弱，偏偏惹事能力又堪称一绝，常常在三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被野兽吃进嘴里，或是掉进水里。艾斯每次嘴里骂着笨蛋，身体却诚实地和焦急的萨博一起跑过去救人，直到把惊魂未定的弟弟救起来后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
路飞在这时候都会把之前的矛盾忘得一干二净，用伸长的橡胶手臂紧紧抱着两位哥哥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哭着，惹来艾斯愤怒的拳击和萨博耐心地安慰。

然后，三个人便谁也不提之前的事。

十多年前的一切彷佛还历历在目，达旦有时会有一种错觉，似乎光阴从未在他们三人身上留下痕迹。路飞、萨博、艾斯还是在戈尔波山胡闹的几个小鬼，三个人跑跑闹闹，将她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弄得一团糟。

没有生离死别，没有岁月不居。

路飞的依赖。

萨博的温柔。

艾斯的别扭。

就像一个等边形，牢牢地固定着他们三个人，将彼此融进血肉，写进命运，纵使光阴无情、生死相隔，他们的名字也纠缠在一起，一如多年前三个人一同饮下的美酒，一如萨博手里那簇始终燃烧的火焰，连接着ASL的一生羁绊。

而他们从未分离。

END

不知道我有没有写明白，其实这个故事就是一个萨博和路飞给艾斯庆生，火焰就是艾斯的意志的故事。我想表达的是，无论经历过什么，只要还活着的兄弟两个还记得艾斯，ASL的羁绊就不会断开。无论是隔着生死还是光阴，就像萨博知道艾斯身死回忆起了过去，艾斯误以为在萨博死后照顾小路飞，命运永远会把他们牵引到一起。

就，很治愈。（大概）